中国古代的历有着数不胜数的战役,但是在历有这样一场战争,对当时以及之后的中亚都产生了深远的影响,这场战役被称为是“和通泊之战”。这场战争较终的结局是以清朝的失败结局,从康熙年间一直到雍正,从一开始的有企划直到较后的惨败,和通泊之战给历史留下了很多的影响,也对后世的社会产生了很大的导向影响。这场战争的过程以及历史意义下面给大家细细分说。
雍正九年六月二十四日(公元1731年7月27日)黄昏,一群索伦溃兵逃回了科布多清军大营,带回来了可怕的消息。这些索伦兵于六月九日跟随大将军傅尔丹出击准噶尔牧场,他们报告称傅尔丹已经自尽,清军损失惨重,几乎全军覆没。
这场战役就是和通泊之战,美国中亚史学家斯塔尔认为此役是19世纪之前清军的较大败绩,对清朝和中亚的历史影响深远。准噶尔军乘胜深入喀尔喀,引起了极大震动,清朝被迫在喀尔喀采取战略收缩,雍正帝一举荡平准噶尔汗国的幻想破灭。
和通泊之战清军之所以惨败,有人认为是雍正遥控所致,也有人认为是傅尔丹轻信俘虏之言导致中了埋伏,更有人认为是此时八旗已经衰落不堪导致。实际上这些言论都是有失偏颇的,缺乏客观性。我们具体来探讨一下和通泊之战的具体过程。
一、和通泊之战爆发时的双方态势
康熙三十六年(1697年),噶尔丹在穷途末路中死去,准噶尔汗国由策妄阿拉布坦统治,拒不付清。
康熙五十四年(1715年),准噶尔袭击哈密,康熙决定讨伐,在喀尔喀聚集大军,设科布多、乌兰固木两座大营。
康熙五十九年(1720年),清军从科布多翻越阿尔泰山,蹂躏了准噶尔本土(傅尔丹参加了这次作战)。但随着康熙驾崩,雍正继位后,首先要巩固帝位,推进内政改革,雍正二年(1724),清准议和,科布多和乌兰固木两座大营被撤。
雍正四年(1726),策妄阿拉布坦去世,准噶尔内部发生倾轧,长子噶尔丹策零继位,次子罗布藏舒努逃亡土尔扈特。雍正认为准噶尔内政不稳,遂秘密筹划进取方略。
雍正七年(1729),岳钟琪为宁远大将军,傅尔丹为靖边大将军,分别统领西、北两路大军。雍正帝希望能一举荡平准噶尔,一统蒙古。
然而大军出师后,三名蒙古人逃往准噶尔,报告了清军出征的消息。准噶尔使者特磊亲自验证了消息的准确。
雍正得知消息走漏,遂暂停进兵,并与次年召两军主帅回京,重新商议。噶尔丹策零可不想等着清军来攻,而是决定立即出兵。
雍正八年十二月,准噶尔军袭击了西路的科舍图牧场。清军损失了数千人,外加十几万头牲畜。
西路的损失,迫使雍正帝改变策略,沿用康熙时期的筑城进逼之术。雍正计划在科布多筑城,吸引准噶尔的防备,然后命岳钟琪的西路军出击乌鲁木齐。
然而到了九年四月,雍正改变了主意,他命令北路清军务必在七月前完成筑城,然后不用等援军集齐,就率精兵进攻准噶尔。计划之所以改变,是因为当时有从准噶尔逃回来的西路士兵报告说准噶尔军北上了。但雍正多疑,认为这是准噶尔的疑兵之计,他判断准噶尔军会继续进攻西路,因此北路应该乘机进攻。不过雍正的计划是八月出兵,实际上傅尔丹六月初就出兵了。
二、和通泊之战经过
对噶尔丹策零来说,这是一次冒险。准噶尔要同时防备哈萨克、土尔扈特、沙俄与清朝,其所能动员的兵力较多也就7万人,其中准噶尔人不到2万。为了取得兵力优势,噶尔丹策零从西部哈萨克前线抽调兵力,集中了3万人马,由小策凌敦多布统领北上。
魏源在《圣武记》中说,傅尔丹从准噶尔俘虏口中得知小策凌敦多布只有千人,因此率军出动,中了埋伏,傅尔丹也就被评价为“勇而寡谋”。实际上并非这么回事。
俘虏的口供确实有,而且至今有存档。口供里确实提到了小策凌敦多布身边有千人,但是并非说准噶尔军只有千人。这个千人是指小策凌敦多布的私兵。口供里说的是小策凌敦多布带着千人,噶尔丹策零答应出兵三万,现在来了两万人,这两万人没有一起扎营,而是根据水草四处分散的,小策凌敦多布在等人集齐。
准噶尔军在后勤补给,营地驻扎等方面都带有浓厚的游牧骑兵色彩,因此,俘虏口供并没有失真。也就是说,傅尔丹是知道对方的情况,正因为得知了这个情报,他才赶在六月初出兵,而不是按照计划等到八月。
傅尔丹曾经与康熙五十九年蹂躏过准噶尔,他对准噶尔人战斗力应该是了解的,打算趁准噶尔还未集齐时就对其进行打击,不仅可以保护科布多城,还能夺取战场主动权。
此时北路大营的清军共有四万余人,傅尔丹挑选了精兵一万,都是八旗精华,其中有鸟枪骑兵2000。鉴于准噶尔军此时分散游牧,傅尔丹计划先截杀在图鲁图游牧的准噶尔牧群,然后一路打击准噶尔军。出兵前,傅尔丹安排都统兖泰、总兵胡杰率满兵1300、绿营6000守卫科布多城,参赞大臣陈泰率满兵2000驻守科布多河东,接应即将过来的察哈尔兵。
六月十八日,清军行至博克托岭,与准噶尔军交战,因准军分散游牧,清军占据优势。
二十一日,清军往和通泊撤退,撤退原因傅尔丹自称是准噶尔军占据大山,不下战,于是诱敌邀击。但察哈尔人的说法是“此地无水草,大将军令移至有水草处”。撤退时,原本打前锋的定寿率2000人负责殿后。
经过几天交战,准噶尔军已经从各处集结,在清军移营时发动攻击,前方的1000黑索伦兵溃散,定寿部被分割包围。随后的战况极为惨烈,双方均使用火炮和装备有火绳枪的骑兵。
二十二日,定寿部全军覆没,定寿自尽,高级将领中除了觉罗海兰(后来还是战死了)之外全部战死。准噶尔军遂专力攻打和通泊清军大营。
和通泊清军分为三营,京旗、右卫、盛京和乌喇驻防为一营,察哈尔、土默特、喀喇沁为一营,黑索伦兵为一营。
二十二日凌晨,索伦兵溃散,引发了骨牌效应。二十三日,在准噶尔军冲击下,察哈尔、土默特、喀喇沁兵相继溃散,其中归化城土默特副都统兖布率兵逃走,投降准噶尔,并告以清军虚实,清军败局已定。
二十五日,傅尔丹率大营八旗兵4000人列方营突围,方营是守护着火炮、粮饷等行装。方营战术很有效,此时准噶尔军人数是清军的七倍,但准噶尔军并不能彻底歼灭清军,只能尾随追击。不过清军连日苦战,极其疲惫。
二十八日,清军抵达哈儿哈纳河,弹药已经用尽,只得丢弃行装突围。经过惨烈战斗,清军乘着混乱突出重围,然后分两路撤退。七月初一,傅尔丹所带的一队抵达科布多,但另外一队在准噶尔军追击下全军覆没。
事后统计,清军共损失7226名官兵。出发时,包括傅尔丹在内,副都统以上官衔共有18人,其中13人阵亡(包括自尽)。此役失败,在19世纪前八旗军的战,只有定南王尼堪战死的衡州之战可比。
三、战役结果影响
清军的失败,傅尔丹固然有责任,但只能说他的战场指挥能力不足,他出兵的动机和时机并没有问题。
问题在于,索伦兵第一次溃散的时候,他就应该及时突围,而不是等到准噶尔军集结完毕才决定突围。不过,他也许是认为以清军的战力,是可以准噶尔军的。事实上后来还剩4000八旗军时,准噶尔军也没有占到太多便宜。此时如果援军及时赶到,结局也不至于如此惨烈。
但是并没有援军,溃兵逃回科布多后,兖泰急调各处兵前往接应,但只有查克旦响应,顺承郡王锡保应对得当。而傅尔丹安排在科布多河东的陈泰不仅带着2000满洲骑兵跑了,还带跑了刚到的1000察哈尔骑兵,这3000骑兵是科布多附近较强的野战力量。
事后,顺承郡王锡保升为亲王,兖泰擢升为内大臣,授荆州将军,查克旦也升为内大臣。陈泰是名将费扬古之后,被雍正批为“不知羞耻,玷辱父祖,该杀”。
至于雍正帝的遥控问题,他之前不相信准噶尔军会攻打北路,才改变了策略,但遥控之说并不妥当,傅尔丹提前出兵属于先斩后奏,不存在遥控问题。出兵时间和计划相距两个月,怎么也算不上遥控。毕竟前线形势瞬息万变,傅尔丹做得并没有错,只是在战斗期间出现了问题。
至于八旗衰弱的观点就更加站不住脚了,索伦兵、察哈尔、土默特等兵溃散后,剩下的满洲兵一直在奋勇厮杀,保护主帅傅尔丹安全撤离。二十多年后,依然是八旗兵横扫了天山南北。
从一开始西路大军受挫,再到和通泊之败,后来清军又有额尔德尼昭之胜,但依然较后只能和准噶尔议和,一系列战役都只能说明当时准噶尔实力强悍,清军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举荡平。
不过一场战役的胜败受多重因素影响,清军也并非没有机会打败准噶尔军,如果傅尔丹真能趁对方分散之时一举荡平,必然会造成准噶尔的分崩离析。大军继续西进,雍正也就可以完成统一蒙古的夙愿。然后清朝可能提前和俄国在中亚发生碰撞,历史的进程可能会完全不一样。
但是和通泊的失利,阻碍了清军西进的步伐,也改变了历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