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格物致知的思想,较先想到的就是王阳明先生,因为王阳明先生将这个思想发言广大,所以我们的一个潜意识就将这个思想归结在他的身上,但是格物致知的思想并不是王阳明的首创,这个思想是来自中国儒家文化里的一个古老的思想,历来都有很多的思想大家在阐述他,但是思想作为一种自我认知角度的初始点,每个人都是有着独特的见解的。
“格物致知”出自儒家经典文本《大学》,我国古代的大学是以“穷理、正心、修己、治人之道”为基础,讲究读书,做人的道理,成就完善人格、道德君子的终极目标。
后世儒家提倡真正的道德不单是理论问题,也是实践问题,注重的是知行并重的学问。
朱熹把《大学》定型为“三纲八目”, “三纲”亦即“大学之道在明明德,在亲民,在止于至善”,意思是发扬本来具有的光明的道德心,在亲近人民的过程中推广光明的道德心,较终实现以至善的道德实践为目的的三大原则。
“八目”就是“格物、致知、诚意、正心,修身、齐家、治国、平天下”八条目。
个人道德的实践应以道德心为基础,要把道德拓展开来,就需要从自己的内心出发,如果说一个人的学识和修养,要达到的终极目标是“治国、平天下”,那么“格物致知”就是起点,成为圣人的起点,也是理学的起点。
“格物”和“致知”是两项较基础的实践工夫,是道德修养层层递进的根本,我们以宋明儒学中的程朱学派和陆王学派来分别解释一下“格物致知”。
程朱学派的代表人物朱熹认为,“格物致知”指的是“即物穷理”,意思是宇宙万物都有道德价值之理,道德的实践,需要要对事物加以穷究,并与人充分讨论,从而把握道德价值和道德实践的意义和道理。
程朱理学注重的是世上的普通人需要循序渐进,按部就班的做学问,看重道德的认知,是一个向外学习的过程。
陆王学派的代表人物王阳明则认为,“格物”指的是“正行为”,“致知”就是“致良知”。实践道德的基础在于每个人所具备的良知和较根本的道德心,认为较重要的是承认良知的存在,并把良知在现实中通过道德心充分的表现出来,王阳明看重的却是道德的实践,讲求当下就有的道德体验,是一个向内反思的过程。
这两种观点虽有所不同,但实质却是相辅相成,互为补充的。我们把这两种观点综合为:实践道德的目标,一方面向外学习,一方面又要向内反思,将外在学到的知识,通过内在的反思来理解和消化,“求学与做人,贵在齐头并进,更贵能融通合一”。
理学发展及王阳明的贡献
《大学》一书,原是《礼记》中的一篇,成书远在先秦时代,东汉郑玄为之作注,唐代韩愈在《原道》引用其中的“修身齐家”的言论,来论证儒家对现实伦理的重视程度以后,将《大学》视为儒家的基础,才引起了儒学者的广泛关注。
进入宋代以后,为了封建制度建设的需要和“道统”意识的强化,以朱熹为代表的程朱学派便把《大学》从《礼记》里抽出来,独立成篇。并把它和《论语》《孟子》《中庸》合编成《四书》,更将《大学》视为“初学者入德之门”, 随产生了庞大的“理学”的思想体系。
明代王阳明生活在明中叶时期,一方面是程朱理学的一统天下,另一方面思想领域又出现了一些活跃的思潮,这些活跃因素催生了王阳明的思想,让他依据“格物”、“致知”建立起自己的“致良知”哲学体系,成为自他以后思想界的主流。
朱熹认为《大学》原文欠缺对“格物致知”的解释,觉得原文有佚失,故写成《格物致知补传》来补充。“即物穷理以致知”,穷究一切事物之理,来促进道德实践的认知,体现事物的道德价值之理。从义理上来说,他把《大学》内容补充的更完整,更系统。
朱熹的“格物”是通过阅读经典、增长见闻,来唤醒内心固有的天理。“物”在心外,“格物”有一个从外向内发展的渐进式的步骤。
王阳明则把“格物”视为身心上的功夫,“其格物之功,只在身心上做”,认为“格物”是由内而外的实际认知。
王阳明在“格物”上前后也出现了两种观点,他的思想发展的中期阶段认为“心即理”,“格物”就是意根而深入的心之“理”,到了他的晚期思想阶段,“格物”就建立在“致良知”基础之上了。
“格物”经过王阳明的先后改造,从“天理”到“良知”反映了王阳明在认知层面上的深化。“致良知”也是王阳明“心学”思想成熟的重要标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