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妈妈是一个普通平凡的女人,可她总是对我说:人要有诗和远方。但十多年来,我只看到她忙于工作和围着孩子转,没有看到她有文艺基因和艺术细胞,除了写作公文,没看到她写过诗,更不知道她的远方在哪里。
由于爸爸长年在外工作,家里家外全靠妈妈张罗,既当爹又当妈,既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。小学时,由于工作调动,妈妈来到一个新的地方,我也跟着妈妈生活,家里没有帮手,可以想像我们两个人的生活该是多么忙乱,遇上我生病或妈妈出差、开会,更是显得无助。从小学时起,我就自己上学放学回家,有时还要负责自己的吃饭问题。为了减轻妈妈的负担,小升初时,我毅然考取了省城可以住宿的学校,虽然解决了住宿和吃饭问题,但遇上生病、学校的各项活动、成长的困惑、学业规划等问题还是需要妈妈来解决。从那时起,妈妈每周五下班挤几个小时的火车或开几个小时的车来照顾我。
党的十八大后,放开二孩政策,我们家在这么多困难的情况下,积极响应政策。妈妈高龄孕妇,还有妊高症,但她仍然坚持每周风里来雨里去的双城生活。让我记忆深刻的是剖腹产后的第七天,爸爸忙于赶工期回到单位上班去了,而我又该开学了,妈妈带着老的、小的开车将我送到学校,说是东西太多坐火车不方便不安全,其实我知道那是妈妈害怕有了小宝宝而减少了对我的爱。由于身体虚弱,开车很慢,走走停停,妈妈也是虚汗直冒、脸色腊黄、嘴唇乌青,很是让人担心,在一个服务区休息时,爷爷看到妈妈的状态还担心地哭了,其实我也很紧张,早上出发晚上才到达学校。我不知道妈以那么小的身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坚强和坚守,不知道这是不是对为母则强的较好诠释。
妈妈的坚强和坚守在工作中也处处体现。在我的记忆中,似乎她从未请过年休假之类,她总说单位人少多,不想为单位添麻烦。去年夏天,因为连续高强度工作,妈妈晕倒在办公室,幸好那天有人发现及时抢救,才没有造成严重后果(在那期间,另一个单位的叔叔,因为晕倒在办公室里没有人发现,较后不治身亡了),但让我们想来很后怕,我们以为她会休息一段时间,但第二天,她又上班去了,说是手里的项目要得急。这种情况已不是第一次发生了。我小学时,妈妈因病在某大医院做了手术,出院后又上班去了了,由于有的领导和同事不知情,对于妈妈那段时间的工作状态还予以了批评,可她不解释,只是更认真地投入工作中。
爱因斯坦说:在一个崇高的目的支持下,不停地工作,即使慢,也会获得成功。这么多年来,妈妈从青年走向中年,虽然勤奋坚强,但是我却没有看到她的成功在哪里,我只看到她熬夜苦读考取一个又一个资格证书、获得一个又一个荣誉证书、从熟悉的岗位又走向陌生的领域。
其实,我希望妈妈不要食言,能够慢下节奏,有更多的闲暇时光,拿起笔举起杯,书写她的另一种诗和远方。